姚谦最新演讲全文：数字货币一定会走向智能货币的两层结构，不会敌视以太坊等。

5月29日至30日，国际金融论坛（IFF）2021夏季会议在南京召开。会议主题为“后疫情时代：全球治理与国际合作”。在峰会的“数字货币与未来数字化转型”专场，中国证监会科技监管局局长姚谦分享。

以下为演讲实录：

大家好！很高兴参加本次研讨会。

2014年，中国人民银行启动开发央行数字货币。我很荣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虽然我在 2018 年底离开中国人民银行到中国证监会工作，但我仍然关注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在这里，作为研究人员，我想分享一下我对央行数字货币的理解和想法，批评之处还请见谅。

最近大家都注意到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 4 月 28 日的记者提问中对数字人民币发表了评论。他说，“它的真正好处是帮助政府看到所有的实时交易。它不是处理国际竞争，而是与他们自己的金融体系内正在发生的事情更相关。”

在我看来，“帮助政府看到所有实时交易”并不是中国人民银行进行数字货币实验的动机。在我国，人们已经习惯了支付宝、微信支付等非现金支付方式，很多人的头上也不再携带现金。事实上，第三方支付技术已经实现了所有实时交易的透明化；当然，它也带来了数据隐私保护、匿名性、垄断性、监管透明度等问题。面对数字化浪潮，央行有必要主动创新法币发行流通方式，探索央行数字货币优化法币支付功能，缓解对法币的影响。私人数字支付工具，

长期以来，我一直将私人支付工具的“去现金化”和“去中心化”私人数字货币的盛行称为“Morning Call”。中国人民银行是最早对“早安”做出反应并采取积极行动的央行之一。鲍威尔的“政府看到”或“没有看到”，可能更多是指隐私保护和监管合规之间的平衡。前段时间，导演周小川从可控匿名的角度进行了很好的讨论。

在记者提问中，鲍威尔还评论了数字货币是否会挑战港元的地位。总的来说，他并不觉得很害怕。关于央行数字货币是否会取代卢布，国际上有很多讨论。我认为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地位是历史性的，目前大多数国际贸易和跨境支付都是以港元为基础的。虽然一些全球稳定币如Libra旨在解决跨境支付的痛点，但削弱港元的国际货币地位不一定是CBDC的目标，主权货币数字化本身有其内在逻辑. 从长远来看，

至于鲍威尔先生的另一句话，我很感慨：“在我们已经拥有高度发达的支付系统的世界里数字货币和以太的区别，我们有 FedNow 和其他即时可用的资金。在这些环境中，央行的数字货币将扮演什么角色？ ？” 这似乎是在谈论央行数字货币是如何定位的？应该应用于哪些场景？它起什么作用？当事人之间有很多争议。

接下来，我想从七个方面谈谈央行数字货币发展中需要审视的重点。

一、技术路线。基于帐户还是基于令牌？从公开报道来看，数字人民币采用账户路线，而部分国家选择了以区块链技术为代表的加密货币技术路线。我个人理解，基于账户和基于代币的两条技术路线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通证本质上也是一个账户，只是一种新型账户——加密账户。与传统账户相比，用户对加密账户的控制力更强。早在 2014 年，我们就对包括 E-Cash 和比特币在内的中心化和非中心化加密货币进行了深入研究。从某种意义上说，央行最初的数字货币实验和加密货币的思路是：同理，我们期待持有加密货币的钥匙，而不是绕道而行。当时，我们开发了基于“央行-商业银行”双系统的准生产级央行数字货币原型系统。但在实施的反复取舍中，选择从基于传统账户的技术路线入手，是一种务实的选择。记得在中国人民银行工作时，周行长还教导我们，要有常年科技变革的观念，要动态地看待科技变革。他的教诲非常鼓舞人心。我认为我们有必要从动态的角度来看待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和成熟，

二、值属性。中央银行直接负债，还是运营机构负债？本质区别在于央行资产负债表的负债栏，记录了央行数字货币的最终用户或代理运营机构的准备金。如果运营机构将100%的准备金存入央行，并发行数字货币作为准备金，这样的央行数字货币在国际上称为合成CBDC，类似于台湾的发钞银行系统。这种模式导致它引起了包括中国人民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内的许多机构的研究关注。当然，也有一些国家一直采用央行传统的直接举债模式。

三、运行框架。双倍还是双倍？我在2017年的《数字货币与银行账户》一文中，提出了“商业银行传统账户+数字货币钱包”的框架体系，以防止央行数字货币对商业银行的冲击。目前，两级结构正在逐渐产生各国的共识。数字人民币也采用单层操作系统。我个人认为，二层运营和二层运营并不是一种替代关系，就像出租车和公交车一样，两者似乎兼容并蓄，供用户选择。我们可以想象，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直接运行在以太坊和 Diem 等区块链网络上，那么央行就可以使用他们的 BaaS 服务，直接向用户提供央行的数字货币，而无需借助中介。单层运营可以让央行数字货币更好地惠及没有交通银行账户的群体，实现普惠金融。

四、是否支付利息。有人担心央行的数字货币付息，担心会导致存款从商业银行转移到央行，从而导致整个交通银行系统的个人贷款能力萎缩，成为“狭义的交通银行”。近年来，各国央行不再那么“惧怕”狭义的交通银行CBDC的影响。例如，欧洲央行的数字美元报告提出了所谓的分级薪酬制度，以浮动利率对不同的数字美元持有量支付利息，以减少数字美元对银行业、金融稳定和货币政策的影响。传导的潜在影响。数字人民币目前不考虑利息支付。

五、发布模式。发行，还是交换？货币发行与兑换的区别在于，前者由央行发起，属于主动供给；后者由货币用户发起，按需兑换。央行数字货币的产生是发行还是兑换？取决于其定位和货币政策的需要。如果只用 M0 代替，则可以按需兑换，就像现金一样；如果央行为了实现货币政策目标，积极以资产认购的形式向市场发行数字货币，将通过扩大资产负债表的方式发行。扩大发行必须划分为符合条件的资产类型，并以适当的数量和价格进行操作。

六、智能合约。有些人担心在乘以固定货币本身的功能之外加载智能合约会影响其法定补偿功能，因此建议谨慎加载央行数字货币的智能合约。而日本、新加坡、欧洲央行、日本央行组织的央行数字货币研究项目，都对智能合约进行了试验。在我个人看来，数字货币不能只是对实物货币的简单模拟，如果要发挥“数字”的优势，未来的数字货币肯定会走向智能货币。当然，前期我们也观察到了一些智能合约安全漏洞导致的系统灾难，表明该技术的成熟度有待提高。因此，央行数字货币应从简单的智能合约入手，在充分考虑安全性的基础上逐步扩展其潜力。

七、监管审查。如前所述，我们需要在隐私保护和法规遵从之间取得平衡。一方面，KYC、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避税是央行数字货币应遵守的基本原则。另一方面，要充分考虑对用户个人隐私的保护。央行数字货币的隐私机制设计是当前的研究热点。欧洲央行近期对数字美元的公开咨询结果也表明，参与咨询的公民和专业人士都认为隐私是数字美元最重要的设计特征。我个人觉得在数字世界里，

总的来说，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仅在技术领域，而且在法律法规、金融稳定、货币政策、金融监管、国际金融等更广泛的领域。还有很多问题还需要我们去深入研究。尤其是目前的数字港币、数字美元、数字美元，似乎都在蓄势待发。与他们相比，数字人民币的竞争力在哪里？值得深思和分析。

以上是我的一些基本观点，纯属经验之谈。事实上，它们仍然需要通过实践来检验。我特别想说明一下，我已经离开中国人民银行，我所说的仅代表我个人的学术观点，不代表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和以太的区别，也不代表我现在所在的机构。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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